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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上海市委宣傳部研究室主任、改革辦主任,王錦萍經常去上海雜技團了解情況,發生在上海雜技團轉企改制後的一幕讓她記憶深刻。“那天,我一進馬戲城的大門,就看到團裡一個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一直蹲在大太陽底下照顧一隻快生產的海獅,直到它順利產下一隻小海獅。”海獅媽媽生小崽因不懂保護通常會把小崽壓死,在動物園裡能養活一隻小海獅都是很困難的事情,王錦萍對此感到驚奇。“以前的馬戲城裡,人和動物是利用的關系,轉企改制後,有了變化。”上海雜技團有限公司總經理俞亦鋼欣慰地說,“現在,我們這裡演職人員工作更積極,動物受到了更好的照顧,這隻小海獅也見證了我們轉企改制的成果。”
上海雜技團2009年變身為上海雜技團有限公司,成為上海首家完成轉企改制的文藝院團。回顧改革過程,這與雜技團改制前就已開始的市場化探索分不開。“改制前我們就開始為每個項目建立符合市場規律的個性化公司制營運模式,2005年探索時空之旅公司運行模式,2007年探索歡樂馬戲有限公司股份制運行模式,2008年推行票房捆綁運營模式,通過這‘三步走’,打造了《時空之旅》、《歡樂馬戲》、《浦江情——雕刻時光》3部藝術精品,如今,這3台節目在上海馬戲城和上海商城劇院連軸轉地上演。”俞亦鋼說,改革讓雜技團獲得了更快發展,演出場次由2003年的不足400場增加到2010年的900場,2011年預計將超過1400場﹔演員的收入從2003年的人均每月2000元左右,提高到了2010年的7000元。
項目牽頭
走進上海雜技團的辦公樓,首先看到的是一條醒目的標語“演藝創國際一流,演技創國內一流”。對上海雜技團來說,這不是一句簡單的口號,而是發展動力。“中國雜技界長期沉浸在對技巧的追求裡,原來在台上倒立5分鐘,現在能倒立8分鐘,大家以為這就叫發展了。”俞亦鋼認識到,僅有技巧是不夠的,雜技要發展必須進行節目形式和運營機制的創新。2001年,上海雜技團與中國對外演出公司合作推出的《太極時空》將雜技、歌舞、武術、服裝等元素融為一體,打造了“綜藝舞台劇”的新概念,不僅有了雜技動作上的高難度,而且講究藝術性和神韻。
在這部劇成功後,他們的視角從節目創新過渡到運作機制的創新。俞亦鋼說,2005年他們以《時空之旅》為抓手,開始探索符合市場規律的項目公司制改革,聯手上海文廣新聞傳媒集團、中國對外文化集團公司共同投資3000萬元,成立了《時空之旅》項目公司。作為獨立的市場運作主體,多元投資模式帶來的不僅是資本,還盤活了其背後的多種資源。演出、宣傳、銷售三位一體,特別是銷售模式多元化,海外訂票、網絡售票、與旅游團簽約售票等方式保證了上座率。到目前為止,《時空之旅》僅在上海馬戲城一個場地的演出場次已超過2000場,累計票房超過2億元。
“讓我們這個擁有60年歷史的雜技團一夜之間轉成企業,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我們想不如整合優勢資源組建新企業,帶動老企業。我們這3家投資公司可以說是最佳組合。”俞亦鋼說。2010年時空之旅公司又打造了一台多媒體雜技劇《鏡界》並在共舞台﹒時空劇院天天上演,另外與河南信陽合作的《時空之旅》版本輸出項目也在實施中。
演員持股
從《時空之旅》嘗到了甜頭,2007年上海雜技團又對劇團的歡樂馬戲劇組進行了股份制改革探索,這次開出的方子是:成立有劇組演職人員持股的上海歡樂馬戲有限公司,其中上海雜技團、上海馬戲城持股51%,《歡樂馬戲》劇組演職人員持股49%。上海雜技團選擇《歡樂馬戲》進行這樣的改革是考慮到馬戲的特殊性。“馬戲演員與動物演員之間是一種特殊關系,特別是猛獸,一般都由馴獸員從小養大,如中途變換演員會直接影響動物的情緒,甚至造成節目停演。由此,一個節目往往是一個或幾個演員的‘專利’,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傳統觀念和制度缺陷使得培養新人、創新節目都非常困難。當員工成為股東後,這些難點便迎刃而解了,演員的積極性提高了,馴獸演員流動的風險也降到了最低。”俞亦鋼說。
讓演職人員持股後,最顯而易見的變化是物價雖然上漲了,飼料花費卻沒有上漲。“以前動物飼料每年的花費是六七十萬元,現在還是這麼多。在事業體制下大家不關心成本,現在都會貨比三家,買同等質量產品中最便宜的。”俞亦鋼說。
據統計,股份制公司成立後,《歡樂馬戲》總體成本開支比改制前節約了10%,票房收入增長50%以上,演員收入同比增長20%以上。2010年,公司又推出了《歡樂馬戲系列——綠色家園》,該劇倡導綠色環保理念,寓教於樂,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
票房捆綁
2008年,鑒於臨時搬移場次較多的情況,上海雜技團對另一台劇目《浦江情》的運作模式進行了改革,將雜技部、舞台保障部、藝術管理部、票務公司合為一體,組建項目部,統一負責《浦江情》劇目的藝術質量、演出質量和市場營銷。由雜技團和馬戲城持股60%、3位經營者持股40%的上海馬戲城票務有限公司對該項目進行運作。同時,調整了演出分配模式,將演職人員的收入與票房收入挂鉤,各部門根據票房收入按一定比例發放,調動了演職人員的創作積極性。
與票房收入挂鉤後,演職人員的收入也開始有了起伏。顯而易見的是,誰演出多、節目質量好,誰就拿得多。青年演員蔡勇因其良好的柔韌性和精湛的演技而被評定為一級演員,收入比以前高出50%。上海雜技團黨總支副書記陸星奇說:“演員演出一次收入280元,工資高的平均每月在1萬元以上。”
在轉制中思考
轉企改制推動了雜技藝術的創新和發展,但俞亦鋼也坦率承認,轉企並不意味著什麼問題都解決了,雜技團還要面對許多新情況,需要政府和社會給予一定的扶持。
“目前雜技界的競爭日益激烈,許多雜技團為了爭取出國演出而競相壓低價格,這令有品牌有獨立品格的雜技團處於競爭的不利地位。”俞亦鋼說,此外,雜技藝術因其特殊規律,演員年紀輕輕就可能退休,這使雜技團的大量收入不得不用來養人﹔國內對於雜技、馬戲這種高風險行業還沒有專門的傷殘保障制度。為此,上海雜技團呼吁在全國雜技界設立演員專門基金,主要用於對雜技演員的就業再培訓,或傷殘補貼。
現在雜技招生相當困難,俞亦鋼說:“雜技人才培養時間長、耗費大、淘汰率高,而且本地已招不到學員。”上海雜技團通過多種途徑,如從全國各地雜技、體育院校招收有一定基礎的學生或整建制引進外地雜技學員,其中一部分人在當地政府有關部門的大力幫助下解決了戶籍問題。上海雜技團期望有關方面盡早制定措施,以保證雜技事業後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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