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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文化報社副聯發行部副主任黎宏河作報告 |
部領導與中國文化報社同志合影 (攝影:中國文化報社 盧旭) |
出發之前,我與總政宣傳部協商,並請他們協調成都軍區宣傳部給予採訪支持。很幸運,5月14日至23日,我在四川採訪期間都得到了成都軍區政治部宣傳部的大力支持,採訪車輛和物質均由他們協調解決。在成都軍區政治部宣傳部接待的眾多記者中,我是除人民日報外,第二家來自地方的媒體記者。
5月14日至23日,10天的時間,我走進了除汶川以外的其他地區的重災區。最後放棄到汶川採訪回京,主要是因為當時進入汶川的道路還不暢通,除搭乘陸航的直升機外,我無法前往。考慮到直升機往返需要運送物質和傷員,作為記者,我不願意給災區的抗震救災帶來負擔,最終放棄了進入汶川的採訪計劃。能夠到達四川災區卻進不了地震震中——汶川,這是一個記者的遺憾,但命大於天,我寧願留下這個不是遺憾的遺憾。
10天的災區採訪,心情非常沉痛。我曾在大學時代作為當地村民站在了1998年長江抗洪搶險的第一線,也曾作為記者在2003年非典期間走進過被疫情感染的醫院,那些事件中,目睹過生命的逝去也感受到了莫大的悲痛,但那兩次大事件中,我還是非常堅強,至少在工作之中,沒有悲痛流淚。但這一次,在天府大地滿目瘡痍的廢墟中,我不止一次留下了自己的眼淚。
我曾在前線發回的《一路悲痛,一路感動》一文中這樣寫到:“在一堆堆曾是一個個美好家園,而今已變成鋼筋、水泥、亂磚、碎石、木料、電器堆砌的廢墟裡,多少生命頃刻玉隕,多少家庭一朝破碎。當一次次聽到不斷上升的傷亡人數時,當一次次看到絕望、憂傷、苦楚、無奈的面容時,我的眼淚不止一次流了下來。我堅信,這是近30歲的我此生看到的最悲慘的大災難。很多時候,我甚至不想用任何方式記錄這場災難以及災難給我的同胞們帶來的傷痛﹔很多時候,我都不忍心把鏡頭對向那些滿目瘡痍的廢墟和劫後余生的人們。我寧願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原本虛幻的夢,但無情的現實卻時時撕裂著我滴血的心扉。失去的家園尚可以從頭再建,但失去的親人卻再也無法回來。”
說真的,直到回京後的一周時間裡,我的神情非常恍惚。我甚至在內心裡還不敢接受“地震”的現實。能夠站在今天的匯報台上,匯報我的採訪情況,我很榮幸。我隻有一個特別單純的心願,讓更多的人記住這場帶走了我數萬同胞生命的大災難,讓更多的人了解在那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的匯報分為3部分,分別為:地震現狀、救援情況、感動的人和事。
第一部分:《地震現狀》。5月12日14時28分,四川汶川縣(北緯31.0度,東經103.4度)發生裡氏8.0級地震。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本次地震的真正震中並不是汶川縣城,而是汶川縣的映秀鎮,解放軍報一位記者告訴我,映秀鎮的所有房屋幾乎全部倒塌,而汶川縣城的受災情況還是較輕的,約有1/3的房屋倒塌。
但從我採訪的情況來看,我個人認為,本次地震應該叫“四川大地震”可能比較准確,因為“四川汶川大地震”的稱謂過於狹窄,實際上在汶川以外的很多縣市受災更為嚴重。
如此糾正一個地震的稱呼,是我想告訴大家真正的地震現狀。本次地震主要集中在龍門山脈,大致是東西走向。地震之處,很多人都曾經擔心過成都的安危。由於成都在地震帶的南邊,雖然離地震中心很近,但還是相對安全的。都江堰、德陽、綿竹、什邡、彭州、北川等地是受災最為嚴重的地方。
地震的傷亡情況,根據官方通報的情況顯示,截至6月2日12時,四川汶川地震已造成69019人遇難,373573人受傷,失蹤18627人。需要給大家解釋的是,實際的傷亡人數肯定要大於上面的數字。據我了解的遇難人數統計手段,主要是以找到的遇難者遺體為據,有兩個原因會導致這個數字離實際較小:一是受災地區有很多旅游度假區,外來的遇難游客目前不好准確統計﹔二是在一些地方,遇難者的遺體還沒有找到或者無法挖掘。
由於時間關系,在我前面匯報的黃小駒和盧毅然已經介紹了部分地區的受災情況,我簡要再介紹一下。
都江堰的受災情況。我在城鄉了解的情況是,都江堰80%以上的城市房屋和95%以上的山區房屋成為危房。都江堰50余家醫院幾乎癱瘓,功能僅僅集中於門診。在溫總理曾經去過的聚源中學,我看到四周都是居民樓,一條馬路把整個學校一分為二。地震後,四周的居民樓都依然完好,隻是牆體有些劈裂,唯獨這棟教學樓成了廢墟,剩下中間的樓梯間孤零零地聳立著。聚源中學是都江堰市最好的農村中學,整體排名居都江堰全市第三名。在本次地震中,該校有278名師生遇難。
在離都江堰25公裡左右的一個玻璃廠,地震及引發的大火,把這個廠的固定資產幾乎全部損毀。在離都江堰30公裡的向峨中學以及附近的一個小學、幼兒園,都在地震中夷為平地。在去向峨中學的路上,我們恰好遇到了該校的一名幸存學生李雪,她是初二年級的學生,地震中被老師推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後被救援的解放軍戰士救出。這次是她出院後第一次回到曾經的母校。而今,這裡隻剩下一對挂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對聯的門框,和一堆水泥廢墟。在這裡,小李雪神情凝重,數次望著那堆帶去她老師和同學生命的廢墟潸然淚下。
彭州受災最為嚴重的是龍門山鎮、小魚洞鎮、磁峰鎮和白鹿鎮4個鄉鎮。我去過前兩個鄉鎮。小魚洞鎮位於彭州市西北方向30多公裡。在該鎮中心,四處望去,幾乎看不到完整的房屋,僅存的少數破損房屋也是歪歪斜斜地矗立在廢墟中。
在小魚洞鎮到龍門山鎮10多公裡的公路兩旁,90%左右的房屋倒塌。原來平坦的水泥路已經破碎不堪,路面最長的裂口達50多米,裂縫在3厘米左右。依山的公路多處被泥石流掩埋,其中一段1公裡路面有4處目前僅能勉強通過一輛車。路面明顯清理的痕跡表明這段公路曾經被完全掩埋過。公路左側的多處山坡底處,從山頂上滾下的大石塊隨處可見,最大石塊的直徑接近5米。一輛20噸的貨車側翻在路旁的山溝裡。
龍門山鎮上的房屋倒塌率超過了95%,其他遭受重創的房屋在微風中搖搖欲墜。車輛通過的氣流不時引發塵土飛揚。該鎮兩個著名的旅游度假區——回龍溝、銀廠溝由於離本次地震震中汶川較近(其中,銀廠溝的小龍潭僅與汶川相距10多公裡),損失慘重。由於當時通往兩個度假區的道路仍然被山上滑落的泥石流堵塞,我最終也未能到達。
據前往兩個地區救援的官兵介紹,回龍溝山庄已經支離破碎,混凝土塊、亂磚碎石、木料電器雜亂堆疊在一起,附近的寶山水電站機房也被破壞。附近山坡因為巨大的滑坡,已經造成數十畝大的截面,並裸露出黃褐色的土石。銀廠溝景區除接待區尚相對完好外,景區建筑和景點設施全部受損,有60%以上建筑被完全摧毀,停留在景區4個停車場的數十輛汽車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壞。度假區的小龍潭景點更是被兩側山上的泥石流合圍掩埋。由於該地區外地游客較多,具體遇難人員數量無法統計。
也就在通往銀廠溝度假區方向、離龍門山鎮15公裡處的一個坐落在山溝裡的村庄——謝家店村,不幸被整體深埋20多米。在那裡,現在已經找不到任何村庄的痕跡。據幸存的目擊者說,地震當時,村庄背後的山坡突然抄後壓了過來,隨後村庄與泥石流在整體下沉中,又遭到了兩側山上滑下的泥石流的合圍,而這一過程僅僅發生在10秒中之內。據我後來了解的情況得知,這個村庄約有200多人遇難。
綿竹的受災情況:受災鎮鄉21個,受災人數40多萬,農作物受災面積在20萬畝以上,絕收面積超過5萬畝。地震損毀耕地5萬多畝,倒塌房屋42.52萬間,損壞8.1萬間。我們在乘車去綿竹的路上看到,靠近綿竹市區2公裡以內的農村房屋,完全倒塌的約70%。
在綿竹九龍鎮中心,高達三四米的廢墟一個接一個,九龍鎮中心小學西邊約600米道路兩旁,所有房屋全部倒塌。
在九龍鎮中心小學門口,現在僅剩下一個學校的指示牌,標志尚在,但學校已經不存在了。在這所學校,160多名師生在地震中遇難。
漢旺鎮是綿竹的另一鄉鎮,從我採訪到達的地方來看,這個地區應該是受災最慘、損失最大的鄉鎮。我還想告訴大家一個數字,大家就可以想象一下它的受災情況:在整個四川地震災區救援的解放軍及武警官兵總人數約在11萬人,但在該鎮參與抗震救災的海陸空以及武警部隊就超過了1萬人,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漢旺是全國首批57個綜合改革試點鎮之一,全國500家小城鎮試點鎮。漢旺鎮還分布著大中型企業6家,鎮村兩級工業企業45家。這個鎮與汶川僅一山之隔、相距30余公裡。進入鎮區,幾乎看不到沒有毀損的房屋。據粗略統計,該鎮60%左右的房屋被夷為平地,其他房屋已經全部變成危房。漢旺鎮約有60余座高層建筑,沒有一座建筑完好。街上到處都上被砸爛的汽車,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
地震發生時,漢旺鎮政府的領導正在開會,一名副鎮長由於遲到了5分鐘,僥幸活了下來,其他班子成員全都被掩埋在鎮政府大樓的廢墟裡。
該鎮的支柱企業東方汽輪機廠,也是我國三大汽輪機廠之一,是央企,也是上市公司。他們的損失最為慘重,大量人員傷亡,大批廠房倒塌。該廠固定資產全部報廢, 直接經濟損失超過70億元。地震發生時,該廠2萬多職工中有1/3正在上班,死亡人數已超過千人。而它的子弟學校——東汽中學,一棟5層的教學樓前半部分完全坍塌。學校每個班上隻有1/3左右的學生安全撤離。
什邡的受災情況。我到達了湔氐、洛水、八角、蓥華4個鄉鎮。這裡的受災情況特別慘重。前面我的兩位同事都分別介紹了一些情況,我隻說一下蓥華中學的情況。胡主席曾在地震後來過這個學校。學校的教學樓完全倒塌,而在一旁的辦公樓卻隻是受損。在這裡,我想講述一個感人的故事。我們這幾天聽到了很多在地震中老師營救和保護學生的感人事跡。在這個學校,地震發生時,一個女學生班長英勇地把她的老師推了一把,自己卻被埋在廢墟中,很抱歉,我最終沒有打聽到這個學生的名字。
我下面匯報一下北川縣城的情況。准確地說,北川是這次地震中受災最慘的縣城。整個縣的傷亡人數應該在數萬人。我去過的其他重災區,房屋最慘是夷為平地,而這裡,很多房屋都在地震中下陷了,一些房屋的二樓、三樓變成了一樓。在這個縣城中,沒有一棟房屋幸免,馬路上開裂的口子達到10多厘米。很多路面被拱了起來。老城區已經完全被摧毀,在那裡隻能看到幾棟孤零零的被震得快散架的房子。連接老城區和新城區的大橋被攔腰震斷。
最慘烈的是北川中學新校區,我到達時候,那裡剩下一根國旗和一個校牌,校牌明顯是後來有人放在那裡的。整個學校在地震中被整體推出5米後被掩埋。據我的了解,在這所學校裡當時隻有3個班(其中兩個班在上體育課,一個班在上實驗課)的部分師生脫離危險,其他1000多名師生遇難。救援人員到達時,看到學校上面被一層層掩埋的泥石流,最終無奈地放棄了。
北川的金庫,這應該是相當堅固的場所也被地震變成了斷壁殘垣。一座樓房整體後倒。我們文化系統的北川縣文化體育旅游局隻剩下三塊牌子。我曾兩次去過北川,在那裡見到了艱難的救援,也感受到了整個縣城令人心痛的悲寂。
第二部分:救援情況。准確地說,是艱難的救援。我們的救援人員還是相當及時的,但由於很多道路都被山體滑坡帶來的泥石流掩埋,道路不暢,重型挖掘機、起重機等重型設備進入不了現場,多數時候,都是靠戰士們的雙手在救援。他們的工具僅僅是鐵鍬、十字鎬等簡單的工具。這些工具很多時候都無法搬離大塊的石板和水泥柱,也造成了救援的進展緩慢。
即使在有重型機械的救援現場,操作的程序是這樣的:先用機械吊起和支撐住石塊、水泥柱等,然後再用雙手和十字鎬慢慢挖掘。這裡有現實的無奈,也有對生命的尊重。有救援戰士告訴我,無論是遇難者遺體、還是受困者,他們都要小心翼翼,保證受困人員不再受傷害,保證遇難者遺體的完整。
好多地方,由於傷員比較多,前期醫護跟不上,擔架都是少之又少。在北川縣城,我就看到了由兩個門牌綁在一起的臨時擔架,也見到了由鐵柵欄改成的擔架,還有的,干脆直接用床做了擔架。地面起伏不平,路完全不通……每營救一個傷員都需要大量的兵力。在一個下坡的地方,我就看到了20多個戰士在保障一個傷員。他們救援所走的道路也非常難走,有一個地方的山路,坡度近似直角,戰士們幾乎是用手舉著運送傷員的。
直升機的運輸也非常有限。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我們的一架直升機一次隻能運送用擔架的傷員五六人,沒有擔架的,也隻能運輸10人左右。救援相當艱苦。
解放軍戰士也非常艱苦。我有幸有一次在某特種部隊吃晚飯,那是我一輩子都難忘的一頓飯,兩個菜,用大臉盆裝著,一個是炒方便面,一個是圓白菜炒土豆。米飯是爛糊糊的。
對於被挖掘出來的現金、財物,戰士們都在小心搶救、耐心登記造冊。
第三部分:感動的人和事。
在災區我見過這樣的可愛的人:22歲的都江堰籍小伙子王力從上海飛回成都,得知家裡的房屋倒塌、姨夫遇難、多位親人受傷後,毅然在都江堰捐助中心當起了志願者﹔河南魯山縣趙鄉30多歲的農民趙懷見在地震一小時後離家趕赴災區,在都江堰捐助中心當起了搬運工﹔綿竹市九龍鎮20多歲的姑娘岳超在爺爺遇難、奶奶骨折的傷痛中,從廢墟裡刨出自己藥店的藥品免費送給了抗震軍民……
在都江堰、綿竹、北川、崇州等災區裡四處可見的免費送餐車上,送餐人都是當地的居民,他們中許多人家裡或剛剛失去親人,或房屋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
更讓我感動是駐渝某紅軍師參謀白楊民,詳情可見我的專門報道《救不出鄉親,我睡不安穩——記成都軍區駐渝某裝甲團作訓股參謀白楊民》。他的家就在北川縣城。地震中,他父親重傷,舅舅等7位親人遇難,42位親人至今杳無音訊。他卻強忍悲痛與戰友們一道從廢墟中救出了7名幸存者,搶運傷員43名,疏散群眾520余人,運送物資20余噸。他的父親遭遇重傷後,他始終沒有見上父親一面﹔在北川中學老校區7個小時的搶救中,他的堂妹就被埋在那裡,他一聲不吭,這個地點離他母親工作單位僅50米,而他卻一步又都沒有離開。
我還想講述一個令人心酸的故事:又一個小女孩被救出來時,嘴裡潰爛,滿嘴泥灰,但她一直喊口渴。救護人員沒有辦法,隻好拿出一瓶礦泉水,用瓶蓋給她喂水。小女孩拉了拉護士的衣角說,阿姨,我的口袋裡有兩塊錢,你能幫我買瓶水嗎?
當然,更多的是平凡人們給我的感動:5月15日,我准備去成都電腦城配置一個無線上網卡。等了快二十分鐘,沒見到一輛出租車。好不容易等來一輛,但司機告訴我說,他剛才在電台聽到都江堰急需運送傷員的車輛,他要趕往都江堰。
最後一次去北川,在新城區的一條河對岸看到一群衣著防護服的戰士在宣誓:不拋棄、不放棄。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拋棄任何一名傷員和任何一具遇難者遺體,不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救人希望。我大聲問他們的單位,他們卻揮了揮手上的紅旗,在上面我隻看到了5個字:黨員突擊隊。
有兩位大學生志願者沿著都江堰徒步30多個小時走到了汶川的映秀鎮。據駐守在汶川的戰士說,那條山路連部隊都未曾走過,危險得很:不僅隨時可能出現泥石流和塌方,還有險峻陡峭的山崖。
最讓人感動的是,這兩個大學生一路上走村入戶,告訴那些被圍困的鄉親們不要驚慌,解放軍會來救他們的。而且每到一處,他們還特別提醒鄉親們不要私自突圍下山,山上的泥石流可能隨時奪去他們的生命,留在原地,找一個開闊的地方呆著才是“最安全的”。他們建議老鄉們把手上的手機集合起來,輪流開機,節省電量,隻要有信號,就和外面聯系。
臨走前,他們還留下了他們抄來的紅十字會、抗震救災指揮部等單位的應急和值班電話,並記下了被困群眾所處的方位和受困情況。
5月21日,地震後的第10天,北川縣城幾乎成為一座空城,除了救援的戰士和防疫人員,很少能夠看到居民的影子。當天,在北川新城區北川大酒店門口的斜坡上,我遇到了6位身在雨衣、表情嚴肅的中年人。上前一問,才知道他們是北川縣公安局的民警。他們說,在地震中,公安局裡有同事遇難了,辦公樓也受到了嚴重的摧毀。公安局的正常工作已經完全中斷,但為了這座縣城的安危,特別是保護群眾遺留下來的財物,他們這些幸免於難的民警自發組織了巡邏隊,不間斷地守衛在縣城中。他們中每個人家裡都有親人不幸遇難,最少的遇難親人也有3位。
最後,說兩點個人感受:(1)我們學會了面對災難。在本次地震中,我們看到了及時的信息披露、開放的新聞採訪、迅速的生死救援以及頑強的災區自救。(2)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好。比如媒體大量報道72小時是黃金救援時間,這一點,有媒體的失誤。先不說72小時的說法是否科學,就說72小時給遇難家屬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也從某種程度上懈怠了救援人員的救援。再說,救災物資的調配,在一些地方,出現了缺水缺糧的情況,但有些地方卻在浪費,這裡面有救災物資運輸的客觀難題,但也有調配不力的原因。關於安全知識的教育,我們這麼多年做得並不好,別說地震這樣的罕見大災難,連火災這些常見的災難,我們都缺乏起碼的應對常識,這是教育的失敗,是我們基礎教育的失敗。
感謝文化部黨組和機關黨委給我這樣的機會,能夠向大家匯報災區的一些情況。感謝大家,感謝所有獻出愛心的人們!讓我們為逝者哀悼,為生者祈福!
(注:此文根據6月3日下午的匯報整理,部分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