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天 仪
我和老伴在巴黎探亲期间，参加华人组织的“环欧旅游团”先后游览的9个国家中有3个属“袖珍国”，即圣马力诺、梵蒂冈和摩纳哥。“麻雀虽小五藏俱全”，这些在世界列国中的“小矮人”，各有特点，光彩照人。

“国中之国”圣马力诺
  圣马力诺共和国是个内陆国家，四周被意大利包围着，是名副其实的“国中之国”，面积61平方公里，人口2万3千，旅外侨民2万人，是欧洲最古老的共和国。首都圣马力诺市，人口5千，著名古城，建在蒂塔诺山的半坡上。山顶耸立着三座中世纪城堡，各城堡间以城墙互相连接，犹如中国崇山峻岭上秦长城的三个烽火台，逶迤壮观，是圣马力诺的象征。她的国徽、国旗上就有三座绿色山峰，山峰上竖立着三座银色城堡。当然古城堡要比烽火台大的多，现辟为博物馆，须买票进入。城墙古堡的一侧是依山而建的古教堂、修道院、博物馆、街道铺面、民居房屋，高低错落有致，掩映在浓绿的山林之中；另一侧则是悬崖断壁，地势险要，城墙上有密集的垛口、射击孔，易守难攻，这在冷兵器时代算是固若金汤的防御屏障了。置身于山城古堡中，使人感到圣马力诺人的祖先，真正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传说这个“山大王”即圣马力诺共和国创始人马力诺是个石匠，信奉天主教，为躲避统治者的迫害于公元3世纪从他的家乡塞尔维亚一个小岛上驾船逃到此地，住进悬崖山洞里。后来陆续接纳了一些逃亡者、教友和当地的一些教民，逐渐形成了一个“石匠公社”，1263年宣告成立共和国。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将国家定名为圣马力诺，他的遗骸埋葬在大教堂里。
我们住的圣马力诺大酒店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四星级酒店，规模不大但很豪华，小巧玲珑。不远处就是政府大楼所在地自由广场，周边有望楼广场、宫殿、教堂、纪念碑、民宅和沿着弯弯曲曲盘山坡道而建的商店、摊点等，旅游纪念品琳琅满目。文物古迹很多，除了国家博物馆、教堂博物馆、古代武器博物馆、现代武器博物馆、中世纪酷刑博物馆、珍奇博物馆、绘画馆、蜡像馆、爬行动物馆等十几座正规博物馆外，广场、公园、大街、马路旁，到处都有雕塑、浮雕、立柱、纪念碑、古遗址等，充满浓郁的中世纪文化情调。我深深感到，说圣马力诺全国就是一个露天博物馆一点也不为过。圣马力诺素有“邮票之国”美誉，据说世界上最早的邮票是从这里发出的。邮票很有特色更有纪念意义，游客竞相购买。出售邮票和旅游业是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政府大楼是开放式的，我独自购票进入大楼参观，在一位小姐带领下转了转，出门时和两名站岗士兵合影留念。政府大楼实际上很简单，除了装饰华丽的议会厅外只有几间朴素的休息室。楼内很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人办公，游客也只有我一人。
  圣马力诺国土划分为9个行政区，称作“城堡”，实际上就是9个小村庄。城堡各具特色，都有自己的徽记。管理者称作“城堡首领”，由城堡委员会选举产生，任期两年，卸任后三年内不得再任。我们几乎一个上午跑遍了圣马力诺全境，当然还是以首都圣马力诺城堡为重点。我觉得这个在悬崖陡坡上建成的“袖珍国”就像一座大山庄，山民们组成和谐的大家庭，家长就是他们自己选出的国家元首。8个多世纪以来，他们一直保持着传统的国家政体，每年4月1日和10月1日由议会选举产生两名享有同等权利的执政官，任期半年。执政官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政府和议会首脑。这种制度流传至今已845年，我计算了一下该有3376人担任过国家元首。全国才两万多人口的国家，历史上竟然有三千多人当过国家元首，该列入世界吉尼斯记录了。而且这些国家元首们真正能上能下，卸任后不享受任何特权和津贴，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平民百姓一个，平常心态。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2007年世界卫生统计报告”称，圣马力诺男性平均年龄86岁排名世界第一，女性84岁与法国等30多个国家并列世界第三，都是长寿老人。我想他们长寿的秘诀大概是：空气清新，爬山锻炼，心态平和。

“城中之国”梵蒂冈
圣马力诺是“国中之国”，梵蒂冈更小，是“城中之国”，都在意大利境内，位于罗马城西北角的梵蒂冈高地上，名称由此而来。全称“梵蒂冈城国”，是天主教教皇的领地，1929年正式成立，俗称“教廷”。面积044平方公里，还没有北京紫禁城大，与雍和宫差不多。人口约一千，85%是意大利人，是世界上人口最少的国家。人口虽少，但在国外拥有数百亿美元的投资和大量的黄金、外汇储备，有“金元教国”之称。
  梵蒂冈最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是圣彼得教堂，这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天主教堂。从1450年开始兴建到1626年最后完成，历时176年。这座能容纳5万人的大教堂，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家与艺术家米开朗琪罗、拉斐尔、博拉芒头等大师们的共同杰作。教堂广场很大，略呈椭圆形，两侧由两组半圆形大理石柱廊环抱，恢宏雄伟，是巴洛克式的代表作。广场中央矗立着高插云霄的方尖石碑，是当年罗马皇帝为了装饰皇宫广场从埃及远道运来，后被移至这里。
  我们参观时遇到一个特殊日子，教堂门前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分三类人排队通过安检门进入大教堂。一是普通游客；一是进教堂地下室瞻仰前不久去世的老教皇保罗二世的棺椁；一是领取后几天新教皇接见信徒的入场券，我们是前者。教堂内气势恢宏，名作荟萃，壁画、雕塑、大厅上方的穹隆大圆顶，使人感到置身于天穹之下，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大教堂!
梵蒂冈纪念邮品很有名，游客竞相在位于广场的邮政局购买和加盖邮戳，这也是梵蒂冈经济来源之一。教堂旁边是教廷的行政机关，门卫来自瑞士，荷枪实弹，中世纪武士打扮，很威严但却很友好，笑嘻嘻的应邀同我合了影。梵蒂冈城国虽小，但其能量、影响却很大，它是世界各国天主教会的领导中心，与上百个国家有邦交关系，教民上亿。前不久去世的老教皇保罗二世在位26年出访104次，到过129个国家巡视宣教、接见信徒。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他的出访次数在全世界古今国家元首中绝对是创纪录了。我们在欧洲旅游期间正赶上老教皇过世、新教皇上任，新闻媒体大量报道各国元首吊唁老教皇、祝贺新教皇的消息文章。新当选的教皇本笃是德国人，据说他是历任教皇中年纪最大的。据报载，由于梵蒂冈还没有与台湾断绝“外交关系”，我国至今尚未与梵国建交，只由中国天主教爱国会和中国天主教教团，代表500万教民向新教皇致电表示祝贺。

“旅游者的天堂”摩纳哥
摩纳哥全称摩纳哥公国，全国面积不足2平方公里，人口约3万，95%以上人信仰天主教。1861年在法国保护下成为独立王国，国家元首称亲王，首都摩纳哥城。1919年同法国签订条约规定，一旦国家元首逝世而无男性后裔，摩纳哥将被并入法国。现在的一支69名禁卫军和仪仗队队员及维持全国治安的160名警察都是法国人，据说这也是法定的。
   摩纳哥地形像一个簸箕，南临地中海，其他三面环山并被法国环抱，是地中海蓝色海岸最美的一段。背山面水，阳光充足，气候宜人，拥有地中海岸美丽的海滩和众多的度假酒店，被称为“旅游者的天堂”。其经济收入主要靠旅游业、邮票发行和赌博，蒙特卡罗城是世界三大赌场之一，因此又有“邮票之国”、“赌博之国”称号。本国银行28家，由于摩纳哥不征个人所得税，其他税率也较低，不少外国公司总部设在这里，数百家外国银行在这里设立分行或办事处，被誉为国际金融中心。国民年均收入很高而且不纳税，免费医疗，政府提供住房和工作，全国没有穷人，住在这里的外国侨民大部分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这里真称得上人间天堂！
  人们都说摩纳哥有三多：教堂多、博物馆多、热带植物多，此话不假。一个3万人口的国家，大小博物馆就有21座，有些还是欧洲著名的，如钱币博物馆、邮票博物馆、海洋博物馆、洋娃娃博物馆、动植物博物馆等，甚至皇宫也称作皇宫博物馆。我们前往皇宫的路上，不到500米内就看到5座博物馆和一座教堂。在依山傍海的热带公园中，热带植物种类繁多，仅仙人掌就有7000多株，在全世界127种仙人掌种群中这里就有105种。
  皇宫建在摩纳哥地势最高的一座小山岗顶，是风景最秀丽的地方。站在皇宫广场极目远望，地中海和摩纳哥全境尽收眼底。我想如果在这里安装一台高音喇叭，一播放全国都能听到。皇宫广场周边有城墙、垛口、炮塔，显然是古代防御工事遗迹。今天的国家政府大楼即皇宫大门前方，仍然古炮峙立，恐龙蛋似的黑色炮弹堆积如锥，使人想起当年炮火连天的战争景象。我们在皇宫广场停留一小时，拍照、吃午餐、逛狭窄的商业街，购买画册、邮票等纪念品。
摩纳哥不单有赌场，这里还有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每年一度的摩纳哥一级方程式车赛是一大看点，街头狂飙的刺激，总能为摩纳哥的夏日旅游带来高潮，5月19日我们有幸赶上了，的确热闹非凡。我爬在皇宫城垛口上，俯瞰飞驰在环绕市区高低起伏道路上的跑车赛。风驰电掣的车流、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彻山谷海湾，响彻全国。这里还有剧院14座，我国好几个杂技团先后捧回的十多个国际杂技比赛最高奖项金小丑奖，就来自1974年起每两年举办一次的蒙特卡罗国际杂技节。
神奇的“袖珍国”！

　　　　　　　　　　　　　　　　　 （作者 中国对外演出公司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