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惊悉章金树同志逝世。冬寒未消,笔者仍蛰居陋室,闭目塞聪,此前不曾听说,章金树同志身患不治之症,惊闻噩耗,倍感悲伤。遗体告别那天,向其子探听病况时,儿子还嗔怪父亲“顽固”,不肯及时就医。可见章老面对一切,包括病魔,是何等的坦然。
我和章金树同志虽然谈不上过往甚密,但心情上颇有自来熟之感。首先是我们年龄相仿又都从事过俄语翻译工作。章老虽只比我年长一岁,他参加革命的时间却比我早得多。当我还处在日寇铁蹄下的1944年,他15岁时,因在反扫荡中冒死抢救妇孺而被破格吸收入党,成了中共党员。再者,我们虽然不是同乡,他在解放战争期间,在东北民主联军和人民解放军空军工作数年,为我的家乡——东北的解放出过力。他的这段历史,也是值得我怀念的,所以,不是同乡胜似同乡。章金树同志来到文化部和对外文委以后,我们不曾在一个司共事,接触不多。他任外联局副局长以后,我又在东欧常驻多年,也较少有机会谋面深谈。但作为我的顶头上司,我们互相之间是很了解的。
章金树同志的突出特点,正如盖棺论定的评语中所说:“光明磊落,无私无畏,敢于坚持真理,敢于讲真话,处处为人民的利益着想。”这一特点也是与章金树同志共过事的同志所公认的。闻知章金树同志逝世的噩耗后,不止一个同志惋惜地说,为人公正的章金树同志走了。“公正”二字成了高度概括章金树同志为人的鲜明特点。章金树同志是1976年4月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他从北京市商检局来到文化部和对外文委时,“文革”刚刚结束不久。“四人帮”被粉碎后,“派性”流毒依然时隐时现地发作。30多年后的今天,提起“派性”,有些故事讲起来如同笑话,可是那时由于“派性”作祟,弄得正常工作难以运转的单位并不鲜见。其实,我们单位也不例外。据说,有的原来不同观点的同志,有时意见不和,逼着局领导表态。尽管处理起来非常棘手,章金树同志还是毫不含糊地配合丁谷局长坚持原则,秉公办事,先后刹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歪风邪气,始终未让“派性”过多地干扰工作。这在1981年6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前,即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以前,是很不容易的。
关于局领导秉公执政的事例很多,对此我们是有切身体会的。我们在驻罗使馆工作期间,在外宣经费问题上与馆长意见相悖,发生龃龉之后,馆长大概是为了以儆效尤,将我们调回。经过较长时间的较量,最后,虽然千方百计地让文化部终于把我们调回了,但事隔不久,我们又奉调赶往驻捷使馆工作。
总之,问题不论大小,我们的部、局及其他有关部门的领导都是惩恶劝善,是非分明的,谁有道理都能够得到领导的支持。相反,不按规章、原则办事,以权势压人,即便是“特命全权大使”也不与苟同。部、局领导之间对此事的安排是如何考虑的,其过程如何,未向我们透露过。即便离退休后多年,谁也未提过此事,但我们心中是有数的。这样的安排,与丁、章等局领导的秉公举荐肯定是分不开的。
如今,丁、章两位老领导都已先后离开了我们,但他们光明磊落,大公无私,敢于坚持真理,处处为人民的利益着想的精神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
(作者:刘云翔 车公庄站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