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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如何让更多人受益
发布时间:2017-08-21 11:18 来源: 编辑:非物质文化遗产司
信息来源: 2017-08-21
    编者按:7月26日至27日,文化部在召开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工作座谈会。设立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集中、特色鲜明、形式和内涵保持完整的区域探索整体性保护,成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经验。8月19日,《光明日报》第12版对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予以整版报道。现摘录如下。 
    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是近年来我国文化领域的一个创新,从文化发展的规律出发,尊重文化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由点到面,用整体性、系统性思维,提高文化治理能力,既注重非遗项目的生产性保护和活态传承,见人见物见生活地实施保护,也保护其得以孕育、滋养的环境。近日,21个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集聚在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总结推进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的经验,对如何实现“遗产丰富、氛围浓厚、特色鲜明、民众受益”的目标进行了深入交流。
    一、让文化生态保护“如鱼得水”
    地无三尺平,依山而建,江西婺源篁岭村连块晒粮食的平地都没有,可这并没有难住智慧的篁岭人。于层层叠叠的房屋间,每家都在房屋二楼外用一根根原木搭出外飘的晒台,用竹篾编成一个个巨大的、收放自如的晒匾,解决了无地晒粮食难题,篁岭“晒秋”民俗也随之而生,至今已延续了500年。  
    可进入二十世纪初的篁岭村,由于交通不便,生产资料匮乏,已经沦为贫困村。诸多百年古建,成了危房,村民们有的迁居,有的想改建住房,一个古老的特色村落岌岌可危。
    近年来,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推动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加强对篁岭村的整体保护,这个百年古村落又涅槃重生。不仅以古建和晒秋为特色的传统风貌得以良好的保护,使游客纷至沓来,而且随着需求的重生、市场的形成,令人惊喜的是,村里原来传承几近青黄不接的竹编、木雕、纸伞等手艺,也开始兴盛起来,甚至形成了一条近500米长,包含传统技艺、美术、美食等各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传承、经营的街市。
   “不仅保护单个的非遗项目,而要保护非遗生存的空间。”江西省文化厅党组成员、副厅长郎道先生动地总结道,“如果说非遗项目是树木,那么生长存在的空间是森林;如果非遗项目是鱼,它的生存空间就是水。单纯保护鱼,鱼慢慢就变成了干鱼、咸鱼;水保护得不好,就会死水一潭,鱼也活不长了。”
   “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为核心,对历史文化积淀丰厚、存续状态良好,具有重要价值和鲜明特色的文化形态进行整体性保护,从项目化到整体化,避免了碎片化、单一化管理。”北京大学教授高丙中分析,单一的项目化管理有局限,纳入保护的项目能受益,没有纳入的项目就会保护不力,只有形成良好生态环境,不管是否被列为保护项目,都能受益,都可以在大环境中百花齐放、千树竞秀。
   “非遗项目保护水平提升后,对其存在的环境也进行保护,这是非遗保护的必然要求和自然过程。”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史论系主任、副教授陈岸瑛看来,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的整体思维体现在多维度、全方位的融合上:非遗和传统村落保护的融合,非遗与教育的融合,非遗和产业的融合,非遗和现代的融合,非遗内部各个项目的合作,让有共同观念和相似历史的文化谱系,能总体呈现、整体推进,不断适应现代生活和未来发展。
    文化部副部长项兆伦希望,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能进行全方位探索,努力实现“遗产丰富、氛围浓厚、特色鲜明、民众受益”的目标,促进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形成独特的文化品牌和多姿多彩的区域文化,丰富中华文化的内涵和外延。
    二、从文化“着眼” 以生活呈现
   “十步之内必有美景,百步之遥可赏歌舞”,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以其优美的自然环境和独特的民族文化,成为贵州省唯一一个国家级的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通过五年的实践,在文化生态保护区内实现三个变化,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村民变股民。老百姓唱歌跳舞也能脱贫,绣花织布也能致富。”贵州省黔东南副州长肖明龙说。截至目前,黔东南州旅游人次和综合收入分别累计达到2.04亿人次和1709亿元,20万贫困人口因为文化旅游脱贫。
    文化生态保护区着眼“文化”,却更是当地百姓的“生活”。在青海黄南州热贡艺术之乡,一进村子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石刻敲击声,围坐在一起工作的有年迈的妇女,也有年壮的小伙,还有行动不便的残疾人。虽然技艺有高低,但能让每个艺人有了收入来源,有了生存发展的基础。
    文化生态保护区不只是唱歌跳舞,更是体现“见人见物见生活”的活态保护理念,是传统生活方式的延续。在浙江象山的海洋渔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以海洋渔文化为主线的文脉延绵了2000多年。丰富的海洋资源、多样的渔业生产、浓郁的渔区风情、斑斓的渔家艺术,构成了完好的海洋渔文化生态,既满足了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更满足了人们融入自然、敬畏自然、慰藉心灵等精神需求。在传统的农耕文明和黄土文明外,增加了人海和谐的海洋文明,丰富了中华文化的内容。
   “文化生态保护区重点是文化关系的建设,是乡土、乡风、乡愁的统筹推进,能激发群众在自己家园内的文化自信,增强幸福感和满足感。”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林继富在调查中发现,保护和发展并不矛盾,做得好的文化生态区,凸显文化建设对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文化生态的保护是更高形态的经济,随着对文化的保护和利用,让当地百姓全方位受益:教育机会增加、妇女地位提高、脱贫致富有成效、社会风气净化、地方风情更有特色。
    三、以现代治理平衡保护与开发
   “家家作画,人人从艺”,青海黄南州是“唐卡之乡”。但是随着艺术市场的升温,唐卡也鱼龙混杂。现在有了解决办法,每幅唐卡画都带上自己专属的二维码,消费者扫码后,画面内容、作者等级情况一清二楚,可溯源、可保真。这套唐卡质保系统是由黄南州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管委会投资100万元开发的,意在从源头治理唐卡市场。
    乔得林是黄南州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管委会主任,他理解,作为专门为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成立的机构,管委会应统筹资源、搭建平台、规范市场,做政府该做的事。在尊重传承人自主性的基础上,管委会要做市场做不了的事。他们组织成立了唐卡协会,颁布了唐卡矿石颜料标准,发起唐卡大赛,发挥各个大师的力量,培养唐卡人才,进一步弘扬热贡品牌,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文化生态。
    设立专门的管理机构,让文化生态保护区的工作能突破部门限制,发挥合力,统筹推进。但北京工业大学副教授李华东发现,大多数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还只是文化部门的工作,政府的责任主体意识不强,协调工作不够到位,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为此,李华东建议,下一步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要从文化的传统管理提升为现代治理,政府规划要体现科学性、操作性、时效性,实现多规合一、多学合一、多项合一,多产合一,既要防止抢救性保护不力,又要防止过度开发。
    其他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虽然没有设立专门的机构,但也大胆探索,探索文化治理的新途径、新方法。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相继成立了黄山歙砚协会、黄山市工艺美术协会等民间保护协会,充分发挥文化中介组织在参与社会公共管理、规范市场秩序方面的作用。还有的文化生态保护区探索文化志愿者、公司加农户、文化品牌打造等多种方式,广泛吸引社会力量参与,提高了文化治理能力,激活文化创造活力,让文化发展成果惠及更多群众。(来源:光明日报记者 张玉玲)